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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得玉壶存知音--杨守玉和刘海粟的恋情

来源:中华书画网   文章作者:佚名


红楼一见夕阳晚

任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反右斗争,"文革"劫难,苦难磨砺了刘海粟的艺术和人生。杨守玉常枯坐窗前,对着小天井幽囚的天竺,听街前的河水拍打着心灵的堤岸。惊怖中又仿佛海粟兄的目光正对着她,凄楚中流着企盼,只要有一点自由,就不能放弃艺术,于是又不时地沉重地拿起笔和针,度着艰难的岁月。

弹指一挥几十年,科学文化有了第二个春天。1980年10月,枯木逢春的刘海粟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乡常州,鲜花、人群簇拥着他,掌声、乡音簇拥着他。游子的乡情不就是生养他的故土和生活在这土地上令他常思常念的人么?表妹杨守玉就在常州,能一见否?让心灵的幻影回到生活的真实中,他向接待人员小金透露自己的心思。

小金便热心地作了安排。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们驱车到了局前街顾家弄。刘海粟有些激动难抑,可下得车来又举步欲止,眼前面目全非,已不是记忆中的杨家大院了。手还在微微颤抖着,整了整衣衫便轻推开小院门。

他随着人们走进了杨守玉的卧室,脚下的地板吱吱作响,有些油漆斑驳的家具却是旧时相识。表妹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有些凄然;可一室整齐清洁,呈现着杨守玉清贫自守的品格,他又多了几分敬重;抬头见,墙上挂着一幅微微发黄的黑白照片,那模样他再也熟悉不过了,俊美清秀,端庄文静,正是年轻时的表妹杨守玉!60年啊,这分隔60年的一见啊,刘海粟目光四处寻觅,怎不见表妹守玉的影子呢?

杨守玉就在书橱间隔的后屋里。听说要和九哥海粟见面,她很兴奋,心里翻卷着不息的波涛,以至有些坐卧不安,茶饭不思,她守着时日,守着院门盼望,盼望着与海粟兄的别后一见。可事到临头又生出了犹豫和胆怯,重重的顾虑和强烈的自尊又把她锁闭了起来。于是她躲进了后屋,拄着手杖兀坐在屋的一隅。听着地板的响动,便知有海粟兄的脚步声;听着别人的话语,却不闻海粟兄的言谈声。

刘海粟最后在等待中只有小金婉言相告,"杨教授可能心情太激动,身体有些不适,此刻不能出来见您……"

刘海粟走了以后,杨守玉一样地陷入了精神痛苦,真后悔不该太伤表哥的心。经过劝说,又去联系,便在刘海粟下榻的"近园"红楼安排他们见面。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临行准备,杨守玉竟不知所措,又踌躇起来。"不去,不去了。我都这么老了,去干啥?"杨守玉是一个很爱美的人,而临镜自照,一副老态形容,还是让表哥海粟留着她年轻时的印象好了。却是意绪难平,坐在那里不停地抚弄着手中的茶杯,独自沉吟着,"怎么好呢,这怎么好呢?"要释却60年思念的精神重负,这机会是再也不能放弃了。这才想起穿什么衣服好呢?翻来找去,清贫的她已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了,有一件藏青的罩衫稍好些,一试穿又嫌短了。最后翻出一件蓝毛线外套,再黑色绒线衣一罩,还颇为得体。加上青色的裤子,黑布的单鞋,收拾得朴素整洁大方。可她还是怕有什么不妥,唠叨着:"这样好吗?"而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杨守玉被接到"近园"红楼,刘海粟早迎候在门口了。举目相对,却是相顾无言。空气中便凝固着这人生的深慨。刘海粟从梦幻恍惚中醒了过来,缓缓地伸出手与杨守玉相握,杨守玉说:"我们都老了!"话中潜台词便是他们心灵的共鸣,刘海粟拍着表妹的手背,"你我几十年不见面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过后,便又僵立在无边的沉思中。

是别人的提醒,他们才走进室内的,在摄影师为刘海粟与杨守玉摄下白首之会的照片以后,人多退出,让二位老人自由交谈……

一抹斜阳的余辉照着红楼,照着这浓缩了的六十年的人生。一刻千载啊,那心灵相通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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